皖南事變的英魂記憶，猶然在訴說項英之死
文/毛承之（江西社科分院馬克思主義研究中心研究員）
三天前的樣子，即12月22日晚，我忽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陳毅在批評項英，說他不聽自己的話，最后就死在這個問題上。而據考證，在皖南事變的時候，項英他是被叛徒劉厚總打死的。
無緣無故，怎么夢到項英的事呢？這里就不得不提到我祖父明廉他們，在那個時候那個年代里曾經跟著項英出生入死，血雨腥風，無比艱難地堅持著：在中央紅軍長征之后，還堅持三年游擊戰。我祖父告訴我，二次參加紅軍之后，參加的是信康雄游擊隊，領導人就是陳丕顯，李樂天與劉建華，并且是劉建華的警衛人員、指戰員。這里有必要寫清楚一些，把里面的組織關系敘述清楚。據有關史料記載：中央紅軍主力長征后，陳丕顯任少共贛南省委書記。下轄少共楊贛特委、信康贛雄（贛粵邊）特委和于都、登賢等少共縣委。少共信康贛雄特委亦成立于1934年11月，劉新潮（劉建華）任書記。少共信康贛雄特委成立后，即隨中共信康贛雄特委書記李樂天率領的紅軍部隊從于都縣小溪出發轉移到贛粵邊油山地區，開展游擊戰爭。1935年3月，中共中央分局書記項英和中央政府辦事處主任陳毅突圍轉移到贛粵邊后，中共信康贛雄特委改為中共贛粵邊特委，少共信康贛雄特委亦改為少共贛粵邊特委，仍由劉新潮（劉建華）任書記。因為我祖父跟的是領導，所以，對陳丕顯、項英以及陳毅這些領導特別熟悉了。我祖父第一次參加紅軍時候，跟的是湖南宜章大少爺胡少海這個紅軍名將。在胡少海犧牲前后，回到老家參加擴紅運動，因為有任務，經領導同意不回原部隊，就替自家弟弟祀荀第二次參加紅軍。
項英之死，跟自己隨身攜帶的錢財外露有關。而在贛南打游擊的時候，即中央紅軍長征之后，整編新四軍之前，這個歷史時期，項英、陳毅他們還是堅持隨身帶金銀。據微信公號吳鉤一言堂所說，他們倆就把金子和鈔票偷偷綁在自己的腰間或者腿上，而且從來不在公開場合拿出來讓人看見。因此項英、陳毅身上總是鼓鼓囊囊的，引起了一部分人的猜測和不滿。慢慢地，細心的陳毅就覺察到了大家異樣的目光，便對項英說：“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背這個錢，都是些金子、銀子，我們背不起，拋又拋不得。銀子是白的，眼珠是黑的，黑的看到白的就吸引人了。接下去，要是有一個謀財害命的人，一槍把你打死，把錢拿走，那損失就大了。”也是因為帶金銀財寶這個事情，陳毅差一點要槍斃一個人，這個故事廣為流傳，在一些書上以及小人圖書上都有記載，我自己也看過。當時，有一個人開小差要當逃兵，也對陳毅很不滿，陳毅發現后要槍斃他，這個人當場就不服氣，說陳藏金銀，不搞官兵一致，跟國民黨部隊一樣，沒有什么區別，所以就逃跑不干了！
那時公開了，我老祖父也在場。在要槍斃這個逃兵之前，我祖父也看見陳毅他腰帶上藏有金銀，因為他們一起上過茅廁，最熟悉不過。但是，我祖父既不是貪財那種人，也不是怕死之輩，口子很緊不會說！最后，陳毅作出讓步，不堅持槍斃那個人，就跟下面的游擊隊員說清楚：因為革命需要，要保留革命火種，就不得不那么做，請大家原諒，自己沒有私心。此后，他堅持分散帶，讓一些可靠的人帶上經費！那個時候，項英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事!經過這般風波之后，陳毅就會告誡項英：要改變以前那種做法，避免發生類似于這種不測的事情。陳毅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很會認人，識人。他說項英不會識人，又不注意隨身帶金銀這個事情，搞不好就會死在這里面。孰料一語中的！這些雖然是我夢中的情節，但對照一下人家的文字記載，確有此事！說到項英不會識人，就有差點中了叛將龔楚的計謀故事。龔楚寫信給她們，說形勢一片大好，要回來了。項英不知是計，就輕信了龔。這時候，陳毅就很質疑，既然很好，為何帶這么少的人回來，大部隊去哪了?而且他知道龔楚很傲慢的，一般的人他是看不起，為何在此番之間相當地謙卑，甚至有點低三下四說給他們匯報呢？這不是露陷嗎？
皖南事變發生之后， 在1941年1月16日傍晚，項英在東躲西藏之中，遇到劉厚總這個副官處的。本來不熟悉，就不應該一起走，但是，他輕信別人，不作仔細考慮就答應一起轉移，也算不會識人吧，隨后不久，就被劉厚總這個人槍殺，真的是可惜!最可怕的是敵人就在身邊！
如何看待皖南事變，如何看待項英之死，應該放到一個歷史的大背景之下。一大的方向是在西安事變之后，雖然建立了民族統一戰線，國共兩黨進行了第二次合作，但是，蔣介石及其政府沒有放棄反共的決心。加上，他原來想通過葉挺來牽制這支部隊，把新四軍變成聽話的部隊。而事實上，恰恰相反，事與愿違，所以蔣不得不泡制出皖南事變！就項英自身而言，雖然黨中央的電文多次提醒了他，而他貽誤戰機：他不知道這個事已經到了一種不可挽回的地步，還不知道著急萬分。
還是古人說得好：沒有遠慮，必有近憂。由遠慮，要想到近憂，而近憂中，也可看到生死。當危機四伏之時，誰能忠心耿耿跟自己呢？就此而言，項英沒有考慮好這里面的關系，人心易變，將帥豈能不省？尤其是在一個非常艱難的時刻！既然龔楚這樣的人都會叛變投敵，更何況是劉厚總這樣的人呢？單拿項英之死來埋怨這個副官是不行的！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為什么這個項英自己不多加考慮，防兩手？新形勢，新任務，世事易變，就是如此，項英自己跟不上這個形勢。劉厚總是怎么死的？據傅華軒文章稱，1949年11月27日在渣滓洞實行大屠殺之時把劉厚總放了。在兵荒馬亂中，劉厚總企圖逃命，卻因搶登卡車，被人捅了一刀。這時，正好被駕車路過的白公館看守所所長陸景清看到，帶他上車，走了一程，又把他甩掉。這樣，身負重傷的劉厚總便死于一片混亂之中。并不是網上說的“劉厚總在新余落網”，在解放之后被槍斃。不管怎么樣，此人可恥，而項英算是英雄！
（作者： 毛承之，著名經濟學者,提出中國新劍橋方程理論、人民幣購買力公式，著有《三級變位與國際通貨學說》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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