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香格里拉鳥瞰圖)
“最是一年夏好處,姹紫嫣紅綻芬芳。”2022年一個驕陽燦燦的夏日,我與愛人一道,興致勃勃地回到闊別了四十六年的第二故鄉——神奇多彩的香格里拉。
情切切,心依依。我們背上簡單的行裝,急匆匆地登上開向云南的高速列車,風馳電掣,在搖籃式的顛簸中,風雨兼程……
香格里拉——我心中的日月
四十六年回故園,映日荷花別樣紅。
河水東流,時光如詩,歲月悠悠。四十六年,在歷史的長河中,雖是短暫的瞬間,但在寶貴的人生中,卻是漫長的一頁。無限懷念的情思,依依撩起記憶的帷幕,在淚眼朦朧中,凝視著那些歷歷在目的歲月……
生活,就像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很難估計它會將你帶到什么地方……
抗戰勝利的年代,我于1945年8月出生在武夷山西麓,南嶺北端,贛江支流黃江上游,贛、閩、粵“三省通衢”之革命老區江西瑞金會昌。父母為我取名“凱揚”,意蘊為:中華民族抗戰偉大勝利的紅旗高高飄揚,凱歌高奏!1962年秋,我在遵義四中高中畢業后,考入貴州農學院(畜牧獸醫專業)。1966年畢業待分配,特殊原因在1968年秋,才分配到云南省工作。我們一起分到云南的本班同學共八人。同全國各地分到云南數幾百名大學生在昆明等待分配。最后我分到了迪慶州中甸縣——當時最邊遠艱苦的畜牧場工作。
記得的我們三個大學生(康彪、何增泉)一起從昆明出發,乘軍用貨車,用自己行李作座位,經四天多的長途跋涉,于第五天下午抵達中甸。當時天氣涼颼颼的,同時也感到頭暈胸悶,這是從海拔2000米左右的昆明到海拔3300多米的中甸,可能就是人們所說的“高原反應”吧!大家昏沉沉地在一旅店下了軍車(那時是全縣唯一像樣的旅舍兼飯館。后才知道旁邊還有縣城唯一的理發室,只有一位一師傅;一個澡堂,只有一個洗浴龍頭。說起笑話,在中甸九個年頭還從未光顧過澡堂和理發室……)在當時唯一的一條新街(現長征大道),兩旁幾乎沒有什么建筑,街上每到下午二、三點鐘就沒有行人了。同學們像灰人一樣,一個個下了車。進飯店后,都餓極了。看見一群藏族人圍在飯店取飯處,有的發出“哇啰哇那”聲音(藏語聽不懂)在打飯。飯廳里僅有零星的幾張飯桌,散亂放著幾條長板凳。但藏族人打飯后即在桌旁站著,簡單地吃起來。當時,印象最深的是一個藏族人,喊著打飯菜時,里面傳來女服務員喊叫聲(估計是“拿東西來接飯”),那個人摘下頭上戴的氈帽(藏族人戴的呢質金邊帽)遞進去,讓服務員把飯菜倒在帽子里,他即端著帽子用手抓起吃起來(因當時沒看見有筷子)。此時,感到心口不適。但看見他們個個高大、彪悍,有的腰間橫插藏刀,腰后還別把精致的鑲銀小刀。加之對他們不了解,也聽說過藏族人野蠻得很,怎敢多話呢!其實不然,他們吃完飯向我們幾個陌生的外來人頻頻點頭,還面帶微笑。
第二天,我們就去縣農辦報到。一名叫旺堆的領導和軍代表在辦公室用藏族最珍貴的酥油茶招待我們。當時喝著酥油茶還不覺有什么,因讀書時我們畜牧獸醫系經常食用教學用后的牛、羊肉。但當軍代表遞一坨他親自用酥油茶皮皮(藏族人喝茶時把茶面浮起的油皮皮吹開,喝下面的清茶而留下面上的油皮皮)捏的糌粑給我時,心中想起進辦公室就沒有見他洗過手……但又想到人們講過:“藏族人第一次給的什么東西都要吃,不然以后不好處。”所以盡管吃進口中,但卻難以咽下……接下來就可想而知了。但我最終還是吃下云了,之所以才在之后能和他們愉快相處。
中午,畜牧場派會計李吉珍來接我,他是納西族,中等個子,微胖,四十多歲,會說漢語。因我的兩行李,在來時一個被轉送到維西縣去了,他只好用一塊石頭代替,將我的一個行李和石頭同時用馬馱著。他在前面帶路,我在馬后行走。行走中他用漢語和我交談,對我表示熱歡迎!出城后在新大街走了一小段,就向右轉彎上向來時公路走去。走過一小坡就又分路向縣城旁邊的草原上走去。走了幾里路,看見三排小瓦房,那就是畜牧場了。但我們沒有進場大門(其實就是兩根立著的土柱子),就沿場邊小溪往南走,來到一排土墻房子,被安排在叫阮從喜(納西族,轉業軍人)的牧工宿舍里,接受他的再教育。宿舍是土墻,木板作瓦當房頂,該房隔出三分之二作為宿舍,三分之一作伙房(燒柴打酥油茶的地方)。房內新安了一間木板搭的床,估計是我的了。老阮的床上卷著被條,其實卷起也沒有用,因柴火的煙子會傳到宿舍布滿了整個房間,也會鉆進被條使其都有一股濃濃的煙味。
隔了幾天,又分來昆明農大的畢業生羅開義,住在隔壁接受藏族工人巴桑的再教育。當天晚上羅因寒冷徹夜未眠,他多次隔著墻壁給我講:“冷得很啊!睡不著。”我叫他起來把火吹燃烤烤火,就這樣他渡過了第一個不眠之夜。次日,我即帶他去附近一村小店,買了一床十多斤的棉絮……
香格里拉,原名中甸縣,因與詹姆斯希爾頓的小說《消失的地平線》中描述的世外桃源極其相似。2001年易名為香格里拉縣,2014年撤縣設市為香格里拉市。在當地藏語中,香格里拉意為:心中的日月。
香格里拉位于云南省西北部的滇、川、藏“大三角”區域,地處迪慶藏族自治州腹心地帶,是一片世間少有的完美保留自然生態和民族傳統文化的凈土。就像《消失的地平線》里描述的一樣:一個永恒、和平、寧靜之地。這里有四面雪山環繞的草原,陽光燦爛,空氣新鮮,有高深莫測的活佛,神圣靜謐的湖水,金碧輝煌的喇嘛寺和淳樸善良的康巴藏族。一切都如人們夢想中的伊甸園一般……
那里春花秋月,夏荷冬雪。也有驕陽燦燦,也有清風裊裊;還有格桑花爛漫和燕子呢喃。更有天如玉盤,整個大草原顯得十二分寧靜,小草呼呼,花兒竊竊,樹林沙沙,暗香浮動……
那時,藏族人的生活還十分貧窮落后。有時轉場中途寄宿在藏家,但我們盡量不到大廳去睡,而是在走廊的糧食柜上睡。因老百姓的氈房(用土筑墻的房子),底樓關牛羊,中層人住,三樓儲草。
一入中層見一大廳,在墻一角,立有一大木柱。從柱子直徑大小基本可以看出這家人的貧富程度。柱子旁有一大火堂,(用四根枕木樣木頭圍成四方形,內筑泥土成火灶)火上有一大鐵三角,越富三角越大。三角上置一口大鍋(銅鍋分隔,常煮開水,飼料等)。打酥油茶即在火堂內,其茶罐不是圓錐形,而是一邊伸出一肚子,便于置于柴火里。一家人白天在室內喝酥油茶,吃糌粑。條件好的,補充一些菜(肉類、洋芋、蔓莖花、奶渣等),也有蕎面做的饅頭、包子。
藏族人非常熱情好客。打酥油茶時,按老(客人)少先后入坐,先倒客人和老人的,最后倒自己的,說明主人無私。喝茶時,一邊喝上面的茶,將上面的油皮子吹開,最后下面的酥油多,這時再抓幾把糌粑面捏成團(一般是不洗手的),給一些不會捏團的幼兒吃,表示對幼兒的溺愛、對老人的尊重。茶碗喝完茶后也不洗,會用煮蔓莖(主要唯的一種塊根飼料,其刨制的干菜也是藏族人唯一的蔬菜入食)的水給你沖一下,表示對客人的尊敬。白天喝茶、睡覺休息都同在一個大廳內,沒有夫妻房。圍著火堂,頭枕火堂呈放射狀睡覺。一邊以老公公為首,接著兒子、女婿、孫子,從大到小;另一邊以老太太為首,女兒、媳婦、孫女,從大到小排列……每人一張羊皮,一個毛氈而睡。條件好的家庭才有毛毯之類。
故此,我們不愿去大廳,怕發生“尷尬”。
在田間勞動時,因中午天氣炎熱,一群婦女忙于薅青稞,光著上身,汗流夾背。當我們騎馬經過時,前面的牧工會高喊:“漢人阿爸來了!”婦女們才紛紛將衣服穿上……
六、七十年代,盡管藏族人的生活非常貧窮落后,但他們的善良、樂觀、淳樸、豁達、豪爽、能歌善舞、熱情好客的性格,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草原牧馬人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畜牧場的工作,主要是養殖牛、羊、馬、豬。我的主要任務是畜牧獸醫工作,但我還專養“種馬”。同時兼搞一點人醫(工作人員一些傷風感冒、小傷小病由我負責),還有理發、代寫書信、維修拖拉機等。反正他們認為大學生什么都會。
中甸畜牧場不遠處的中甸軍馬場成立于1970年。當時部隊需要軍馬,就在我場挑選了三十多匹基礎母馬開始繁育。他們的種馬是蘇聯卡巴金馬。軍馬場放馬的多是新兵,不如我們藏族牧工,所以經常上門求教。一來二往,認識了一個貴陽老鄉,軍馬場文書。有一年,軍馬場副場長邀請我給他場騸馬,在端午節前,在納帕海畔美麗的依娜草原,我一次給他們騸馬二十多匹。我們對軍馬場給予友好技術援助,他們也給予我們一些生活物資支援(提供菜油、干海椒等)。
我是學畜牧專業的,當時畜牧場安排我養一匹種馬。牠已來場半年多,因體格高大強壯,沒人能“馴服”。我接受任務后,按農學院老師教的,做到“人馬親和”,成天“服侍”牠。半年后,我與這匹馬親近了,我在牧工指導、幫助下敢騎馬出行了。自此以后,種馬成了我的“坐騎”,我給牠取名叫“小黑”,牠是我最好的“朋友”。每天早上堅持溜馬十公里左右,上街辦事也騎著牠。久而久之,許多人都認識牠了,只要看見小黑拴在城邊電桿上,他們會說:“那是阿達小劉大學的小黑馬,他又進城了!”其他人不敢走近小黑,如果誰來摸一下疆繩,牠就會“咬人”。七年來,小黑伴隨我度過了牧場工作的日日夜夜,立下了汗馬功勞!
我的坐騎種馬“小黑”,在當時的中甸城也小有名氣。我騎著牠去迪慶軍分區找小老鄉玩,有好幾次都沒有下馬。按紀律,工作人員要下馬牽行,以表示對哨兵的尊敬。但小黑一奔跑起來,常勒不住疆繩而橫沖直闖。守門的士兵們都知道,這是司令員警衛員的“老鄉”,就不加干涉了!但我進門后,仍要勒住馬繩,下馬回頭向哨兵敬禮致歉!
高山上牧場生活是非常艱苦的。每天三餐,早餐和午餐是酥油茶、糌粑或麥粑、蕎粑,晚上一頓米飯。一月供應半斤菜油、1斤半酥油、1斤豬肉和幾斤場部供產的牛羊肉。山上無蔬菜,僅僅常年有洋芋,用來切片炒吃。另有蔓莖花(一種干菜)燉肉,就算一餐。吃肉就吃燉肉,砍一塊風干肉(無新鮮肉)燉上。這里還有“臭肉爛香”之說:就是風干肉腐爛長蛆時,他們用刀將肉切開,將蛆抖掉,不用多洗,就下鍋燉煮,拌以辣椒、花椒、大蒜等佐料,都說味道好得很!燉好的肉夾起來,在菜板上按人數切成幾塊,不管大人小孩人手一份。自己啃吃,不切片、不回鍋。每人有一木質大碗(藏族人叫古巴),一底一蓋,可以蓋起來,裝自己的菜(和吃剩下的肉),有時也裝奶渣,用辣椒泡水當下糌粑的菜。
牧馬期間,我遭遇了一樁石破天驚、生死存亡的險事!種馬都是割草喂,牠每天吃近百斤草,是我親自割。一天,我劃著用幾根圓木料扎成的木伐去屬都湖邊(普達措公園一部份),在一塊草甸上(沼澤地)割草。當我將這塊草甸的這一頭割完后,就移到另一頭去割。誰知失去平衡,那一頭草甸往下沉,我就掉到沼澤里。我仿佛覺得身子在往下沉,幾乎落不到底。此時,我突然想到會不會像當年紅軍長征過草地一樣淹沒在沼澤里呀?因為沼澤底部是淤泥雜草。突然,我想起手中有鐮刀,情急生智,說時遲那時快,我迅速將鐮刀扎向旁邊的木伐,才得以生成!真是命不該絕,真是先烈顯靈助我也!還有七林旺丹的革命精神鼓勵著我,我不能走!我還要為草原為藏族人服務呢!
我回到住地后,一個人心情沉重,無以言語。后來,我向同事講起事情的經過,一方面受到場里領導的表揚、鼓勵;另一面受到批評。從此以后,不準我一人去危險的地方了!
雪山雄鷹——七林旺丹
中甸縣(香格里拉市)東旺公社新聯大隊有一個馬幫隊,隊長名叫七林旺丹。他在解放初期,為幫助解放軍攻克山洞,只身一人攀懸巖勇闖土司頭人隱藏的山洞勸降,解放軍獲得大勝。1959年康巴叛亂時,土匪圍攻工作隊駐地。政府工作隊人數不多,情況非常緊急。此時急需派人出去送信求援。七林旺丹又一次自告奮勇冒險出去送信。他舅舅卻心懷鬼胎,說要陪旺丹同去。在半路上,他舅舅兇像畢露,開槍打傷旺丹。旺丹手捂腹下漏出的腸子,忍痛拼命爬過格咱雪山,搬來救兵,工作隊得以解圍,后在北京召開的全國民兵工作表彰會上,七林旺丹被授于“雪山雄鷹”的光榮稱號,并獎勵半自動步槍一支。
中國共產黨召開第九次代表大會時,盡管七林旺丹不是代表,也未出席會議,卻被破例選為中央侯補委員。北京有關領導派飛機來麗江接他去出席了中共九屆一中全會會議。由此,七林旺丹的先進事跡在雪山草地傳為佳話。他的家鄉新聯大隊一度成為高原學大寨的典型。
“憶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接下來的日子,在各級黨政領導的關懷和培養下,我還參加過高原畜牧“五七”畜牧干校學習,也被抽到新聯大隊搞高原大寨——新聯大隊典型事跡參觀點的接待工作;還被迪慶州抽到州里搞全州“小春大革命”巡回展出;七五年底——七六年初再被抽調到云南省農展館籌備新聯大隊、高原大寨展覽等(這些經歷以后再敘)……我的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各項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曾多次被評為活學活用毛主席著作積極分子。一路走來,青春正茂,風華正長,前程似錦……
“樹高千尺,落葉歸根。”在香格里拉工作近九年之后,1976年10月,由于我夫妻長期分居兩地,兒子已三歲多、女兒已兩歲,由組織照顧,工作調回了家鄉——桐梓縣。
今日香格里拉——美麗富饒文明
到達香格里拉的當天,我們從當地的報刊上了解到:黨的十八大以來,香格里拉市各族兒女沐浴著黨的溫暖春風,全面落實中央、省、州決策部署,牢牢把握穩定、發展、生態和邊疆穩固“四件大事”,銳意進取、艱苦奮斗,著力建設團結和諧富裕文明美麗平安的新時代,如今世界的“香格里拉”,經濟社會正實現高質量發展。
展開十年波瀾壯闊、氣勢恢宏的香格里拉畫卷,每個節點都讓人印象深刻。一組組發展數據鼓舞人心,催人向上,折射出香格里拉市十年發生的滄桑巨變。
翻開十年的成績單,香格里拉經濟發展“含金量”更足:全市地區生產總值、固定資產投資、地方一般公共財政收入、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工業總產值、城鄉居民收入等主要經濟指標保持較快增長。其中:人均生產總值由2011年的3.5萬元增加到2021年的9.5萬元,在全省129縣(市)中排名第10位,年均增長10.6%。2019年正式退出貧困縣序列。
如今,香格里拉發展成為國際旅游城市,建起了迪慶機場(通航北京、上海、成都、重慶、拉薩),高速公路,預計2023年九月底通高速鐵路。
香格里拉的政治經濟巨大變化,文明程度大大提高,給人們的啟示是: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道路上,要有砥礪前行的信心,不滅的靈魂,昂揚的斗志!
離開中甸四十六年,因當時通訊不便,很長沒有聯系,時間慢慢過去,不時回憶在中甸的日月,也時常夢回中甸……2000年到來了,電腦QQ問世,五十多歲的我學玩QQ,終于通過它找到二個同事的聯系方式,也聯系了幾年。但后面卻二個電話都打不通了。在2022年7月準備返中甸時,我再一次撥通電話,一個也沒人接,后面才知道人已不在了。另一電話有人接,但不回話,我就通過發短信方式與之聯系。最后才知該同事已去世,電話號碼是孫女在用。我通過孫女取得該同事的兒子即女孩叔叔的電話,通過他才取得“柳暗花明又一春”的轉機,終于找到了在中甸的四個同事。這就是九年藏族地區工作生活的感情,促使我永不放棄尋找故人的原因。
我夫婦倆到了香格里拉(迪慶州州府)的第二天,打嘀嘀車去農業農村局查找故人的姓名及地址,終于找到了四十六年前的老同事、老朋友。他們分別是迪利(藏族)原牧工,趕馬車的;張之信(納西族)原牧馬的,轉業軍人,后檢察院干部;楊蓮花(白族)大理人,種菜,張之信愛人;阿三妹(94歲)牧場放羊工人。
四十六年薪火相傳,四十六年風雨彩虹;四十六年風雨蹉跎,四十六年歲月如歌。分別四十六年,故人重逢,激情澎湃,思緒如同潮水,翻卷回旋……
短短的五天時間,重返曾經放馬的牧場(普達措國家公園),朝拜了當時毀于一旦,如今金碧輝煌的小布達拉宮——噶丹松贊林寺;夜游了獨克宗古城。特別是受到迪利和張之信老同事家的熱情款待。當我步入他們三樓一底藏式新房子,看見院內陽臺和日光棚里栽滿鮮花、綠草時,讓我憶起當年無樹無花無草的“土氈房”。房間一間間如星級旅社一樣,潔白干凈,特別是關注到已有了夫妻房間……,我們在布置如宮殿一樣的客廳里,接受了告別過去火堂,而如今金屬做的爐灶(也有電爐)打出的香噴噴的酥油茶。還參觀迪利在三樓設置的拜堂,八十二歲的他每天要“五體投地”拜佛七、八十次,這是他的信仰,也是如今八十二歲他仍然十分硬朗的原因之一。他們還講到,如今共產黨好,每月還給八、九千甚至一萬以上工資……,回憶當時他們只有22.5元的工錢。對比當年,看見他們的笑容,我心滿意足和放心踏實了!
此時此刻,在這里,我的生命突然出現瞬間的停頓,流瀉著獨特的浪漫與激情……
關山阻隔,水天蒼茫,光陰飛渡。多少慷慨,多少激昂,都淡遠沉寂了,沖不走的,是青年時代在香格里拉的那段美好時光……
往事的回顧像一缸蜜汁,令人激動,令人陶醉!
我的第二故鄉——香格里拉,您是心靈回歸的樂園,我們回來了!我們永遠愛你!
在丁云碧女士、戴祥勤先生等的鼓勵下,作了以上回憶。如你還想聽其他精美的故事,且聽下回分解!(劉凱揚 丁云碧)
相關熱詞搜索:
上一篇:大美關博·家風建設文藝演出暨專家輔導會在灝文書院舉行
下一篇:最后一頁